第(1/3)页 周立是周家族人,与周掌柜是远亲。按辈分来说,他要唤周掌柜一声族叔。 他父母死得早,几个兄弟早早就将家分了,由于是老幺,田地得到的最少,辛苦种一年粮食,还不够糊口。 幸亏他这位族叔心地还算不错,看他为人老实,又肯吃苦,就让他在周记酒楼做了跑堂,农闲的时候过来帮忙。 就算日子再难的时候,周掌柜也从未辞退过他。所以,在周立的心里面,对这位族叔是心怀感激的。 族叔有事安排,他万死不辞。 今日将麻七的棺木抬进义庄后,周掌柜想找几人留在义庄和林道士守棺,但族人皆畏惧白日时发生的诡异,纷纷找借口理由离开。 见此状况,周立当即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守棺。同时,将几个受过周掌柜恩惠的年轻人痛斥了一顿。 那几个年轻汉子也觉得羞愧,当即应承了下来。 周立的胆子不大,自从酒楼里死了丁文丁武两兄弟后,每天都一直紧绷着精神,连晚上起夜上厕所都不敢。 幸亏新来的丁二柱胆大如虎,不惧鬼神,才让他好好睡了几觉。 夜幕降临。 屯子里的人家三三两两开始回村,万籁俱寂,隐约只能听见狗吠虫鸣之声。 但很快,吠声都开始消失了。 “咔嚓!” “轰隆隆!” 随着一声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夜雨哗啦啦倾盆而下,夜色更加黑暗了。 义庄中。 望着摆放得密密麻麻的棺材,众人心头发悸。鬼知道这棺材里会不会突然跳出一个大粽子来。 几个年轻汉子在义庄正屋中生了一堆火,又用火把将四周点得明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内容很单调,尽是哪家的婆娘奈大屁股大之类的粗糙话语。 饶是这样,时间越长,众人越感觉心头发慌发怵,只盼着这夜早点过去。 “喝口酒,暖暖身。”一位年轻汉子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酒葫芦,分给众人。 “这位兄台,过来喝点酒?”周立朝着盘腿坐在雕像下的燕无病问了一句。 可惜,对方闭目,根本不搭理他。 三口两口老酒下肚,一葫芦酒很快喝完,一众年轻汉子面红耳赤,酒壮人胆,倒也不那么害怕了。 只是,没点下酒菜,很快酒劲就上来,开始恹恹欲睡了。 义庄中的火把,没了人拾掇,开始一根根熄灭。 “滴答!” “滴答!” 昏睡中,周立只觉脖子后面一阵阵的冰凉,让他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反手一摸,竟是一手阴寒的冷水。 “这房顶漏水?” 周立抬头望去,屋顶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义庄长年就林道士一人居住,无人按期拾瓦,出现侧漏倒也正常。 他没有多想,望了一旁熟睡的几名年轻汉子两眼,起身换了一个地方。 坐下之后,许是地板阴凉,寒意倒灌,周立很快感觉有了尿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