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白先生不假思索,似胸有底稿,早背得滚瓜烂熟,疾言道:“诚然以大人战神之名或可于万军从中取酒和尚首级为白猿将军报仇,可大人就能全身而退?即便不死而伤,我大元天塌一角,等五仙破城大元覆灭,世人骂您不过是匹夫之勇,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与死又有何异?” 幽冥听此一言,终放下长枪,俄而低叹一声,缓缓道:“我明白身上的重担,可经此一败,十数万大军仅剩眼前所有,不过百十来骑,寻路之期又快到,我还如何再领兵抗敌?” “大人何故自暴自弃?”白先生遥指北天,朗声道:“我大都以北数城尚在,两村尚存,如何不能领兵抗敌?即使大都陷落,尚有数万里广袤原野,数百万牧民百姓,又如何不能抗敌?即使这些全都失陷,仍有北荒腹地可供驰骋,怎能轻言不可抗敌?” “是啊大人,至于您说得寻路之期,到时晋王也出走,这不正是我大元所期盼的吗?” 鹤先生也出言宽慰,众将眼神皆无比坚定!幽冥并非一意孤行之帅,自思良久,终于重拾信心,当即跃下虎背,将长枪扔于鹤先生,坐骑交予十里斡长平,最后卸下神甲包裹双手呈递于白先生,郑重其事地说道:“听先生一席话,令我万分羞愧。从今以后先生就是我之军师,此神甲交予先生保管便是我之真心,虽只三月,我也必将竭尽所能,守护大都!” “大人未放弃我等,重为我等之主,才是我等之幸!”白先生躬身接过神甲,万分庄重地将其背负于背,虽然甲重千钧,稍压弯了他的脊背,却心轻如燕,充满了昂扬斗志! “哈哈哈……其实是我背着太沉了,想歇一会罢了。”幽冥畅快大笑,胸中郁闷稍减,难得开起了玩笑。众将脸上亦洋溢着笑容,十里斡长平附和笑道:“歇一会歇一会,我先给冥虎找些生肉,你们都歇一会……” 十里斡长平牵着缰绳径去驼舍,柳小十则让师弟们准备吃喝,幽冥几人寻哨所大沙屋各自落座。幽冥道:“既要再战,当先清算。王将军我问你,你部蝌蚪逃往何处?” “这……属下与他们失散后就没见过他,大人的意思是……他是内鬼?”王苟蛋颇为诧异,幽冥未答言,鹤先生冷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军兵力本就不及五仙,正当如白先生、狄将军所言,以防守为要,可他却极力卖弄他的分兵之策,致使昨夜一战我军各部彼此不能相顾,被五仙逐个击破。罪魁祸首不为内鬼?” “唉,惭愧啊,当时我还支持他来着。”柳小十面露愧色,尤为后悔,“若没有我的支持,或许结局……” “这与柳将军无干,当时除了狄将军,我等皆受其迷惑。”白先生稍作宽慰,又推测道:“想来此人与晋王早就暗通款曲,议定好令我军分兵,先以一胜以为证明,再以我等一胜取得信任,最后等我军全军压上时,以火球阵破分兵策,可以说计划缜密,步步为营,当时很难看穿……或许也就狄洺将军有所察觉,唉……” 幽冥深以为然,但无论是何原因,战败首责当是主帅,主帅不点头同意,分兵策再优也无法实施,也就不会有昨夜结局。 幽冥踌躇片刻,还是开口与几人认错,大伙儿又劝慰不提。不多时,门外飘来一股饭菜香,柳小十的师弟们端来了吃喝。小十留下十六师弟伺候,其他的打发走。王苟蛋一时肚痛先去解手,与门外闯进来的十里斡长平正撞了个满怀。 “哎哟哟,不好意思啊十里将军。” “嗐,没事,干嘛去?” “肚子疼,解个手,哪里有茅厕?” “这破地方随便蹲哪儿不行?” “好吧……” 王苟蛋急冲冲地离去。十里斡长平摇头一笑,进门落座,见十六师弟盛一碗饭递来,忙起身接过。十六师弟伺候完几人,正欲离去,白先生筷子指道:“看你挺机灵的,就在这儿吃吧,顺便伺候大人,柳将军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这是他的荣幸。”柳小十说着话招呼十六,“还不谢过大人和先生?” “钟离十六谢大人,谢先生。” “姓钟离啊,不会是那钟离小花的弟弟吧,啊?”十里斡长平开了句玩笑,十六听得腿儿打颤,大伙儿也便一笑置之。 寝不语,食不言。几人又大都军阵出身,狼吞虎咽很快便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十六正要收拾碗筷,十里斡长平忙道:“给王将军留一碗,其它的收了。”十六答应一声,自忙活起来。 这时鹤先生忽觉腹痛,揉着小腹随口说道:“这肚子痛是不是会传染?怎么我也有点不舒服。” “想是粮食坏了吧,巴彦赫德尼和巴尔格楞囤积的粮草我记得有些年头了。” “也许是你吃太快,胃里灌了凉气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