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在看哪呢?睁大眼睛看好了,是这里!” 海辛托斯猛地变招,长剑划出一道暗金色的线型斩,同时分身也开始了乱击。 被他召唤而出的大量分身进行平面斩,分身们如同鬼魅般在战场上穿梭。 先前留下的剑气圈也在同一时间笼罩住了西格丽德。 数重斩击并至,太过追近的西格丽德完全没有躲避的间隙。 西格丽德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但她唯有这样选。 西格丽德看着那闪烁着暗金色的斩击迅速接近,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只能咬牙硬抗,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力能否撑得过去。 在她快要预兆到疼痛时。 白袍身影现身于了战场,挡在了西格丽德面前。 那人纯粹用身体为她挡住了斩击线。 用后背给她开辟出——并留下了一片斩击无法抵达的安全空间。 “赛罗斯的英灵们,穿过他,加持威力,将他后面那女人斩碎。” 海辛托斯当即将剑插入地面,引爆前方的大部分地面,而其身后的赛罗斯英灵们也同一时间浮现,他们所加持下的幻影剑势也要无死角穿过白袍教皇的抵挡,直达他身后的西格丽德。 “你们是什么英灵?” 兰奇透过再度戴在脸上的银白面具,幽绿眼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些赛罗斯英灵,暴君般的身影如立于十万万生命之上,动也不动。 霎时间,这些英灵像受到了位格压制般,不敢再靠近这跨越时空回荡的煞气,甚至逐渐消散。 海辛托斯惊讶地发现,他的剑只要面向白袍教皇,光芒就会黯淡很多。 “你没发现吗?这柄剑在最开始砍我的时候,它就完全不生效了。” 兰奇与海辛托斯遥遥相对。 远处结界外的众人看到兰奇的抵达战场,都为西格丽德放下了些心。 “这什么欺软怕硬之剑?见到位格更高的英灵就没法发威了。” 伊珐提娅大概看出来了,这剑就专门打平民的镇压之剑。 “怎么有人能自己请自己上身,当英灵啊?” 比安卡通过这群人的对话大概猜到了白袍教皇压制赛罗斯英灵的原因,但她还是很震惊。 “兰奇有着50%的黑日理解度,在影世界的历程中即便他不是黑日,也胜似半个黑日了。” 休柏莉安给众人讲道,更何况凝聚了黑日暴君一生传奇色彩的红色传说就在兰奇身上。 黑日暴君的传奇早已铭刻进了现影交织的世界之间,锚定世界,贯穿历史。 即使赛罗斯英灵之剑全生效也打不动兰奇,所以海辛托斯最开始和兰奇交战时并没有意识到—— 圣魄兰特教皇是在某个数万年前的超远古时代近乎统一了整个版图的传说级英灵。 而赛罗斯英灵之剑里的英灵,最多也只建立了赛罗斯帝国,连南大陆疆域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克瑞瑅帝国这一现代的巨物也只占据南大陆的五分之二,而赛罗斯帝国作为克瑞瑅帝国的前身及核心,那时还未统一埃尔赛雅圣域和温西自由联邦,确实不到南大陆的五分之一,而且南大陆版图比北大陆版图小,可以说赛罗斯帝国和圣魄兰特教国比起来,在历史中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冰雪魔女算了算帝王位格,兰奇确实有资格问对面一句“你什么冠军”。 …… 布利尔达战场中。 直到剑气散去,西格丽德才心脏狂跳地发现自己没有受伤。 “西格丽德,有我护你。” 戴着银白面具的教皇再度回到了战场,对身后的她说道。 西格丽德贴着兰奇的后背,怔神看着那顶着阳光守护她的可靠身影。 “兰奇……” 她悬着的心仿佛找到了栖息地,即使是在生死战场上,她亦找到了那久违的安心。 远处的海辛托斯望着忽然出现的白袍教皇,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你?” 海辛托斯看到这家伙也感到了厌烦。 和洛伦不一样,洛伦即便是九阶也多少会受到他的斩击伤害。 而这个白袍教皇诡异得过分,怎么打都毫发无伤,甚至找不到他的施法动作,无法将其打断,简直和幽灵一般。 “怎么,怕我了?” 兰奇笑着问海辛托斯道。 “呵呵,你还真是比所有人都狂。” 海辛托斯听到白袍教皇的话语笑出了声, “你不过也是条俎上之鱼,只是跳得最欢的那一条,正好现在就把你的鳞给剥掉。” 海辛托斯谈笑间挥出更多斩击线,朝着眼前两人绝对压倒性地奔袭而去。 他很清楚这白袍教皇是极端的特化型敌人,他有着诡异的防御能力的同时,并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白袍教皇最大的弱点是拖不住他海辛托斯,想把白袍教皇弃之不顾很简单。 唯独现在白袍教皇和霸天主教两个一起,倒还算是有些难缠。 “兰奇保护我。” 西格丽德趁机抱紧了兰奇,靠着兰奇躲避海辛托斯的斩击圈。 有兰奇这样的无敌盾,海辛托斯的斩击对她的威胁已大幅度减小。 “哈哈,好痒。” 兰奇也不知是在说西格丽德弄得他好痒,还是海辛托斯的斩击刮得他好痒。 “……” 海辛托斯从最开始就找不到这白袍家伙的施法的迹象,就像这家伙完全不会施法。 他无法通过战斗试验出白袍教皇不会受伤的原理,更无从破解。 “因为我确实是不会施法啊,所以你打不断我。” 兰奇就像看出了海辛托斯的困惑,为海辛托斯解答道。 根据洛伦的开源,【失衡吞噬者】仅能针对指向海辛托斯的法术,而类似环境法术,无差别法术,自愈类型或是自身强化类型的法术,都无法被海辛托斯收纳。 【因果律的崩溃】能针对所有法术,但仅能打断施法,其鉴定结果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使“施法”失效,而兰奇的【黑日暴君永罚敕令】并没有在海辛托斯面前的施法过程,没关就是一直开着。 这就是高贵的提前施法型法术。 “神他妈洛伦帮你把海辛托斯开源了。” 西格丽德意外能看懂兰奇心里的想法。 不过她也知道,被开源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开源给了兰奇。 “治疗自己。” 兰奇任由西格丽德抱着他,简短地告诉西格丽德。 西格丽德没有迟疑,也不管海辛托斯是否还有能打断施法的【因果律的崩溃】,她就开始给自己用了泪滴的治疗术。 “别想了!” 海辛托斯当即就捕捉到了西格丽德的施法动向,或者说他等了很久了。 他停下了一切动作优先扰乱了西格丽德的施法,果不其然,西格丽德的法术失效了。 同一时间,白袍教皇的八阶法术【满溢的温柔乡】也施展了出来。 无形的精神魔力扩散开来,在空气中划开层层半透明的涟漪。 海辛托斯不屑地笑着。 他刚才自然是发现了白袍教皇和霸天主教同时进行了施法,但他确信白袍教皇的威胁性要远小于霸天主教西格丽德,二选一的话,最重要的是阻止霸天主教用出法术。 忽然。 海辛托斯感觉精神一震。 他的瞳孔变得涣散。 仿佛沉浸在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四周的空间都像荡漾起不稳定的波纹。 ……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已经是和破败的克瑞瑅纪念广场截然不同的场景。 清澈的天空下,仰头便能看到一片蔚蓝而明净的色彩。 春日阳光让人的肌肤感到温暖,克瑞瑅帝国运河边的水声清脆悠扬。 记忆开始落痕,他揉了揉眼,感觉天空出现了马赛克般不稳定的晃动,耳边也响起了电流声,而那闪烁下,另一边是烟火高烧刺眼红红的城邦。 他摇晃着脑袋,昏沉感散去,天际再度恢复明朗。 这是布利尔达的城邦,距离市政厅不远,与家世、权力相衬的宅邸二层,他正站在露台上,望着这座美丽的城邦。 霍尔拜因家族。 深红的挂毯垂挂在墙壁上,细致的绣品展示着家族与克瑞瑅帝国的历史和辉煌。 “今天似乎是国庆祭典……?” 少年迟疑地一路沿着楼道和楼梯走下,走进宽敞明亮的餐厅,晨曦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在铺着手工羊毛地毯的地板和古董枝形水晶吊灯之间,闪耀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他微微抬手,挡住了这让他有些恍神的光亮。 当白光再度散去。 他看到长长的橡木餐桌上铺着纯白丝绸桌布,造型别致的咖啡壶飘出浓郁的香气,管家正在给每个人的杯子倒上咖啡。 父亲霍尔拜因侯爵已经坐在桌首,打着酒红色丝绒领结,银丝在鬓角闪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威严,而母亲身着淡紫色真丝长裙,柔顺的绀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肩头。 少年疑惑地望着父母,明明只是一天没见,却像对他们的相貌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直到,他看到了餐桌旁的另一道身影,正在抬起手向他笑着挥舞,示意他赶紧坐到身旁。 这一瞬间,就像永远。 令他怔在了原地。 姐姐身着纯白绸缎礼服裙,深蓝色的长发搭在右肩头,那缎带像宝物一样被她束着发尾。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那么姐姐也能顺利长大成人,然后或许会拥有幸福而美好的人生。 他嘴唇轻启。 等等。 为什么…… 姐姐没法长大成人了? 一股剧痛弥漫在海辛托斯的脑海。 边界的火焰从天际落下,即将覆盖一切,不会留下拥有姐姐的记忆。 也是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海辛托斯一动不动站定在了原地,双瞳涣散,被西格丽德的重拳径直命中了头颅。 伴随着碎颅声和剧痛,海辛托斯的眼神再度聚焦了起来,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他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几圈,捂着昏沉的脑袋,七窍流着血拼命治愈着。 虽然不至于被打死,但被霸天主教的全力一击命中要害,再被打中几次,即使是他也可能整个脑袋炸开当场殒命。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刚才白袍教皇用出的法术有多么致命。 那是注定无法实现的美梦。 “你竟然……敢操纵我的记忆!” 海辛托斯双眼血红地望着兰奇和西格丽德。 “卡利耶拉,谢谢你的力量,到现在还在帮助我。” 兰奇装作什么也没读到,只是望着空气中消逝的那温柔乡魔力,默念道。 就在先前看到海辛托斯的失衡吞噬者效果时,兰奇也终于懂了海辛托斯是怎么操控住的拉夏尔,并且近乎在脑海中还原出了薇奥莱特遇害当天在神裔殿堂里的过程全貌。 没有人比兰奇更懂拉夏尔。 如果拉夏尔一开始能判定出海辛托斯是可操控目标并对海辛托斯掉以轻心,就说明拉夏尔敏锐地判断出了海辛托斯身上有着心灵裂创。 第(2/3)页